刚刚到家,听到消息,现在心里很难受,2001年看完《昨天》,曾经写的文章。前几天整理电影稿子的时候,还重看了一遍,其实前两个月,我还在网上查过他的消息,没查到,百度贴吧也去过,很冷清。后来想,没消息也许就是过得很好的意思。也许是自己淡出了,做了胖胖的火锅店老板什么的,其实查到了又能怎样呢,我们这些圈外的人,如果我真是他身边的朋友,我会恨不得像琼瑶电影里男主角抖女主角那样抓起来死命抖几下,冲他喊两嗓子:放过自己!放过自己吧!
从电脑里的众多文章里翻出这篇来,不知道说什么,很多人已经不记得他。我一直记得,是从小小的时候第一次看他的出现在电视里开始,四平人,我的老乡,在家乡是个出色的年青人,后来到了北京。这个地方是天堂,也是地狱,很多人到这里之后就沦陷了。那部电影,最后他改邪归正,我却只看到更巨大的悲哀,他没有解脱,没有快乐起来,他只是,在别人眼中看上去“正常”了而已。所以每次想到那个电影,其实心里都不好受。现在想想,这电影只是榨干了他,却没有让他起死回生。所以,不忍回头去看了。
虽然现在很难过,但是如果这是你的命运,那就顺其自然吧。一个人如果始终不肯放过自己,那也许只有这一种方法可以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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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我一直记得很久以前在电视上看过的一个叫“社会形象”的话剧。讲一个努力保持社会形象却又为自己的欲望所困扰的女子在报纸上发道貌岸然的征友广告的故事。结果前来应征的只有一个男人。他实际上的目的是以破坏掉女人的道德防线为乐趣并且最后取得了成功。这个话剧当时给我留下的印象最深的就是两处。女人门廊里在阳光下怒放的那些花。和那个无赖却灿烂异常的男人。这是我所知道的一个被我们叫做演员的男人的故事的开头,他的名字叫贾宏生,他很光彩夺目的出现在门外。女人立刻就目眩了。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抵御这一场诱惑。
我知道很多人看这个叫做贾宏生的故事的开头不是从这个话剧开始的。而是他后来的另一些东西。那些东西真的不好。空洞和苍白到惨不忍睹的程度,于是大家都反感了起来。但至少里面还有些念旧得如我一样的人。稍微能体谅他的一些自以为是和不知所措。
这就是一个人的昨天吧。其实我们这样的观众并不曾真正知道过什么,直到一个叫张扬的人真的把一切都撕开来给我们看。当然一起撕扯出真相的还有贾宏生自己。他站了出来告诉很多人他很长一段日子不见是吸毒了。
于是我们看到他如鬼魅般的黑色的影子从他的房间里飘了出来,看他躺在草地上望着蓝天里的风筝。看他第一次听到列侬的歌声靠在立交桥柱子上哭泣的丑陋的脸。看他幻想自己是列侬的儿子。看他放下酒瓶给父亲的那一记响亮的耳光。他问他的父亲,你为什么活着?他被送进精神病院,我们看他被绑在精神病院的床上痛苦的哀求。看他在一棵郁郁葱葱的大树下给一个女病人签名,那女人说“我知道你,你是演员。你给我签个名,我给你只烟抽”,
他说他什么也不是,他只是一个人。我看到他在舞台最后的灯光熄灭之前对着母亲温和而谦卑的笑着,他终于是众望所归的戒了毒了。然而他的罪恶和他的光彩也一起消失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突然感到有一丝丝的悲哀。也许我们终究要学会自己动手把自己的灵魂拉扯下来,再踩上两脚,使它卑微如蝼蚁方能生存吧。什么也不能帮助你的灵魂在这个世界之外高贵起来。什么也不能。我们是早早就学会这一点的人。而他就是那个始终也学不会的家伙。
于是我跑去和一个朋友说,朋友对此却是很是不以为然:吸毒还要找借口。明明是自己堕落的。我顿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看到的不是一个关于吸毒的故事,是关于人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故事里有我们每个人的昨天,有我们曾经爱过的东西,有我们每个人曾经追问过自己的问题。我是谁?我从哪里来?如果我不是我,那么我是谁。我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从这个故事里看到我们曾经的彷徨,看到曾经怎样渴望过的飞翔。看到另一种生存的可能。如果当初我们不停的追问而不是及早的学会妥协。如果我们让我们的虚荣涨满心房,如果我们坚信了另一种存在,那么我们的生活有怎么样的一种可能。
他的确是走得太远了。这个叫贾宏生的人,还是很多人不能因了他的坦白和忏悔就宽容他。若我只是从这个故事开始认识他,若我没有看过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他曾怎么微笑着走进一个女人的房间。我想我会以为他是一个天生的边缘人。然而这个世界上是没有什么天生的边缘人的吧。他们终究是从什么人身边走开的什么人而已。可能是一个同学,一个邻居,一个小时候的玩伴,或者,一个你曾经在电视上看过的演员而已。于世界的背叛。已经早早的变成我们公事包里对昨天的记忆,我们时不时的拿出来把玩。想着昨天我们舍弃的一条路,我们此生永远不知道那条路的尽头是什么。
所以我想说这个叫张扬的家伙实际上是很会残忍的,不流一滴血的那种。他只是提供了一种可能。一种让我们都惊出一身冷汗的存在的可能而已。就把好人们对生活理直气壮的愤怒硬生生的给堵了回去了。有时候目睹一场罪恶的生活,很大的一个作用就是让好人们知道自己的生活是对的,至少不会更不对了。妥协是对的,投降是对的,卑微是对的。不对也不行啊。看到了嘛?那就是不对的结果。
这不是一种残忍是什么?把什么都撕开来看了。背景还要点缀上美丽的夕阳。把一条条你想到的路都堵死了,天空中却飞着自在的风筝。一个人,需要多少隐忍才能感觉到平静?需要放弃多少欲望才能得到心灵的自由?一个人,需要追问自己多少次才能知道,“我是谁。”
也许,我们真的不过只是一个,人。
当我发现自己处于烦恼之中
他来到我的身边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当我站在黑暗的时空
他站在我的面前
为我指引方向
顺其自然
所有伤心的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将会有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即使他们分离
他们仍有机会看到一个答案
顺其自然
阴云密布的夜空
将会有光明
他照耀我直到明天
顺其自然
———— 约翰 列侬
窗台的下一站不是地面
——写在贾宏声自杀一周年
文/碎岁
因为对贾宏声的评价并没有那么高,所以他自杀时我没发言。一年过去,我觉得可以发表下自己的看法了。
贾宏声自杀了。2010年7月5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他只是应验了大家的预感而已。相信他的父母、朋友,及之前所有看过《昨天》并为之感慨的观众,许多人有过这样的不详感想:贾宏声肯定会自杀!
贾宏声值得尊重,但遗憾的是他并没有留下特别值得欣赏的作品。如果有,那只能是《昨天》,那是他与世界最深入的一次沟通,是他生命最勇敢的挑战与最辉煌的释放。但《昨天》的主创,终究是张杨,在演出时,他并未完成对自我的超越。不想说他的生命本身就是一件作品,他未达到那种高度。
贾宏声之所以值得纪念和考察,是因为他的死凸显了许多理想青年的溃败,而他的弱点也代表了许多人的弱点,他的悲剧不是一个人的悲剧。
首先要认清的是:这是一场悲剧,但祸首绝不是理想,贾宏声是作为社会的牺牲品死掉的,但并不是理想主义的牺牲品。如果没有理想的支撑,那他很可能早早被吸毒废掉。相反,在他践行理想的过程中,他曾尝到了生命的真实果实,理想带给他的豪迈、快乐与光荣。
其次要认清的是:这场的悲剧的双重原因。一是社会原因,一是个人原因。我们应该承认他的人格缺失(先天娇贵,后天娇惯,一方面圈子堕落风气熏染,一方面自我放纵造就的缺失),在他要和世俗死磕之前,他身上已经沾染了太多世俗的思想,太多世俗的劣习(如他养尊处优的姿态,他在失去撒娇资格年纪的强行撒娇,他对农民和底层人的鄙夷等),他的死磕没有从反省自我做起,故不免夹带杂质,而方向也必然有一定盲目性,除了社会原因,这些也同样注定了这次死磕胜算极微。
这样的一个人:纯洁、善良、幽闭、极端、有英俊的脸孔和高傲的眼神,却又透出些冷漠和空洞;愤世嫉俗、固执己见,有可观前景却自我放逐,身陷囹圄反决不妥协;他伤害着自己,不惜透支意志,他给父母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偶尔夹裹着蜜;他被送进精神病院却变得愈加清醒,他冲出精神病院却最终从楼上跃下……他较典型地体现了理想在市侩中的突围失败,由青春热血的驱动和自然精神的召唤,他试图在稀薄的沼泽建筑家园,却因为自身的孱弱被反噬。
回到开头的问题。为什么很多观众看过《昨天》会有不祥的预感?因为大家所看到的是一个脆弱、狭隘、甚至有点自私的文艺青年、文艺理想主义者,直到最后,贾宏声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孩子的特征是要,不是给,由于责任感的缺失,他关于摇滚的抱负只助长了他的自傲,却没有使他变得成熟。他的死磕充满了混乱和盲目,他的自身问题几乎不可救药,而社会问题(恶劣环境)更是积重难返,所以结局已定:混乱和盲目必将尖锐集中地爆发——通过毁灭这种不是解决办法的办法。
直到生命的最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严重问题,于是在那篇日记中他写道:我问他我为什么在这呢?他说这是对你的惩罚,因为你身上恶的东西太多了,必须把这些恶的东西清理出去,你才能彻底干净。我问他我干净了吗?——但青春已经无情地流走了,巨大的挫败感还是将他推到了窗台上。
“你以为年轻是好事吗?青春如同化冻中的沼泽。”——莫里亚克的句子逼着人回首不堪回首,化冻中的沼泽,总会有人沦陷太深。
贾宏声留给了我们什么?坚守理想,否则你将是“毫无目的的奔走的傻屄”;战略反击,像列侬一样,与这个拜金、技术崇拜、违背自然、非正义与奴性互生的社会斗争到底。
此外则是一条教训:死磕世俗,拒绝平庸,就从反省自己开始,铲除自己的魔障,丰满自己的羽翼。——对一个自认理想未泯的青年来说,这条教训更为重要。
不要养成借口依赖症。你是在与现实捉对厮杀,而不是比赛辩论,在你死我活的关口,是没有道理(更不用说借口)可讲的。个人问题是由于社会问题造成的,从发生学找原因确是如此,但过了十八岁,你就再没权利把一切责任推卸给它,让它成为改造自己的挡箭牌,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不仅能发现问题,而且还能解决问题,人是可以自我教育自我升级的。善良和理想是远远不够的,只有一个健全、智慧、强大的自我,才能保证死磕不会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在尚未坐果之时望秋先零。
至少,理想不能成为一种对生活的要挟,更不能成为在亲人和朋友面前拥有特权的理由。
最后,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要轻生。如果你在生活中无法排解自己的痛苦,最后一种方法,请试着到网上求助,倾诉、控告、发泄、报复,大量地发,四处地发,留下你的联系方式。
窗台的下一站不是地面,请再相信这个世界一次。
有一种电影是曾经映射了某些个人体验的电影,如果足够真实,就会看得令人过分投入受到煎熬和冲击,最后收获了别人无法体会的复杂感受,自己珍藏起来,不愿再看一遍就是害怕破坏那份儿珍藏,《昨天》对我来说就是这样的电影,那是一部我珍藏的私密电影《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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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后来吸毒,再后来就不知道了
你知道贾宏声吗?
知道,他是个演员,不是吸毒死了吗?
未见画面,先闻声音,电影在街头随机采访的声音中缓缓拉开序幕,张扬后来回忆说这部电影是大家一起回忆那段疯狂的岁月,那时他们年轻又疯狂。。。。。。
影片全部用真人出境,说是记录片也不为过,获得新生的贾宏声同家人朋友一起回顾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单单是我们看到的亲情就能令人五内俱焚、潸然泪下,在一个人最孤独无助的时候,疯狂的时候,被全世界都抛弃的时候,是父母赶来陪在他身边,默默的承受他作为一个精神崩溃的艺术家所发泄出的暴戾与乖张。陪他一起走完那段戒除毒瘾和重寻艺术生命的可怕历程。
贾宏声,作为一个从四平这样的小城走到中戏的农村青年,他是带着深深的自卑感亲近北京这座『文化艺术中心』的,后来他演了几出电影,出名儿了,挺高兴,也渐渐有了自信,再后来他就结识了张扬、武啦啦、施润玖这批人,开始演话剧,这批人一个个都是前卫先锋的艺术家,没事儿就抽个麻烟儿,搞个先锋实验剧什么的,那时他们还年轻,看上都是『金斯堡』、『凯鲁亚克』的范儿,而他只演过几部主旋律电影而已,人长得瘦小伶仃,也不够帅,那一点点艺术造诣也被几部电视剧(他甚至演过古装《梁祝》里的梁山伯)给淘空了,于是很自然的又陷入自卑,加上人近三十,所以又多了一样因对人生和事业的怀疑而产生的空虚。
第一次抽大麻是在排练《蜘蛛女之吻》时,他吐的一塌糊涂,头晕目眩的,大伙都笑他,他吐完了回来就接着抽,为了不掉面子。可他仍被这伙人嘲笑,就因为他演那几部电影在这些『艺术家』眼里全是烂片儿,有一幕是大伙一起在小礼堂观看他主演的《银蛇谋杀案》,他戴着墨镜围着白围巾冲进房间双枪齐发,明显是模仿发哥的造型和方式,底下的人看得哈哈大笑,一边说:傻B啊,真傻B啊。
他不尴不尬、沉默寡言的坐在旁边发愣,他在想什么呢?他一定要超越这些人,别人吸大麻时他开始吸白粉。
有段时间,他和顺兴合住,因为顺兴是搞音乐的,他想去做音乐,组乐队,买了电吉他发疯的练,顺兴介绍他听了披头士的歌,并把《Let it be》 翻译成中文念给他听,那段生活是他最落魄的时候,失去了人生的目标,因为吸毒连吃饭的钱都没了。
我印象最深的一幕,一天半夜他饿极了,拉开冰箱,空空荡荡的就只剩一把挂面,他想吃一碗热面条,可连根儿菜毛儿也没有,他就偷偷出门到楼道里去偷邻居的大白菜,邻居的老头早就对他不满了,碰巧逮个正着,他刚拿起一颗冬贮大白菜,邻居就开开门,脸色铁青的站在他面前,这时贾宏声,拿着白菜对着老头深深的一躬到地,老头叹了口气进屋了,他拿着白菜回去做了碗白菜汤面条很香甜的吃完了。
有一天,他像是精神崩溃了一般,站在北京某个立交桥下对着往来的行人大喊:你们这些傻B,你们全是傻B。喊了一阵儿后跑回家靠着墙壁泪流满面,顺兴正在做饭,他女朋友也在,于是很诧异的问他:你怎么了?他不答话,流了一会儿眼泪对顺兴说:你也是傻B,你们这些傻B啊。
顺兴就和他分开了。
后来的日子里没有人再找他演戏,别人都扔下他不管了,只有一个在上班的姐姐照顾他,年迈的爸妈提前退休从四平搬到北京来帮他戒毒,有段时间他几近疯狂的听披头士的歌,幻想自己是约翰列侬,不承认自己是四平来的农村青年,不认自己的爸妈,二老的压力越来越大,接近崩溃边缘,终于有一天,他动手打了年迈的父亲,老汉当场痛哭流涕,看到这儿我都忍不住哭了。。。。。。对于一个普通的家庭来说,出了个艺术家,真是家门不幸,出个吸毒的疯癫艺术家更是不能承受的生活之重。
老头崩溃了,只好打电话给精神病院的人把它送到精神病院,当然啦,到那里他依然对着所有人说别人是傻B,自己很正常,这正符合了精神病院的要求----疯子都是这么说话的,在精神病院里他被绑在床上,空虚、绝望的望着屋顶发呆,白天和一群精神病人一起在院子里晒太阳散步发呆,一天,一个女精神病人带着笔记本和圆珠笔,羞怯又庄重的走上前说,你是贾宏声吧,我看过你演的电影,《银蛇谋杀案》《周末情人》,我很喜欢看你演的电影儿,你给我签个名儿吧,其他病人一下子就围拢过来,女病人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贾宏声签完名儿,默默的走开了。。。。。
后来他转过弯来,通过测试,顺利出院了,测试的那天,大夫问他你是谁啊?他不再说自己是英国的约翰.列侬,他说我是贾宏声,四平的。大夫问:你不是约翰.列侬吗?他说,那是我瞎编的。
出院后老父亲每天陪他去散心,父子二人在草坪上,他躺着继续听披头士,父亲坐在旁边,仍然担惊受怕,有时候他们一起喝瓶啤酒。
在他自闭的那段日子里,只要他愿意开口说话,哪怕是骂人,老父亲都很高兴,有一天他叫老头去买一盒磁带给他,父亲问他什么磁带,他含混不清极不耐烦的说:
《The Beatles》
然后便不再说话。
老头赶紧骑上车跑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去买,但他不懂英文,只好模拟那样的发音给售货员说:“打比斗是”,说了三次,小姑娘不耐烦了就不再理会他。
老头又风风火火的骑车回来被儿子训斥。在路上他挥汗如雨的场景令我异常难过,从他们的住处到北京音像出版社商店不知道有多远。
最后,他想了个好主意,趁贾宏声不在房间,偷偷进屋比着约翰列侬的海报画了一张肖像拿到音像店,把披头士的四张专辑全买了。
回到家,贾宏声看到磁带,露出了儿童般的笑容,老头也擦擦汗,笑了。
父母和姐姐都形影不离的监视着他的举动,生怕他复吸,后来的一天,他忽然不见了,爸妈都担心起来,四处去找他,他自己走到地坛公园---那也是之前他和别人交换毒品的地方,他绕着地坛公园走了好几圈儿,对着旷野喊自己的名字,仿佛要叫回已经迷失的灵魂,最后在一家人都陷入恐慌时,他走到自家的楼下,饶有兴味的看着面摊儿的小伙拉面,回家管父亲要了十块钱吃了碗面,那天是他的生日,他36岁了,从那天起他告别昨天,开始了新的生活。
有一幕,贾宏声大撒把的骑着单车迎着夕阳泪流满面。。。。。。。
最后一幕:贾宏声恢复了正常,父亲把他凌乱不堪的房间重新收拾好,纸箱里的一个布娃娃传出孩童咯咯的笑声,贾宏声拍打着那个布娃娃脸上露出纯真的笑容,全家都笑了。结尾的那个镜头我特别喜欢,他的姐姐、父母、还有他的房间在一个平面里做成剖面图,每个人都开始了正常的生活。镜头转到最后才看清原来是舞台,在舞台上搭建了这一幕。很有创意。
贾宏声演的电影并不多,除了早期那些『傻B』电影之外,我看过他演的《苏州河》,娄烨是个很爱装大瓣蒜的『地下导演』,但看完还是觉得贾宏声的确是个有性格的演员。
中国的艺术圈儿屡屡步人后尘,国外流行过一二十年后的东西才在中国慢慢发酵,当金斯堡打起领带儿衣冠楚楚的成为一名大学教授的时候,中国艺术家流浪放荡的生活才刚刚开始,张广天也曾经效仿自己的偶像扒车流浪聚众闹事,衣衫褴褛的晓行夜宿弹琴唱歌串联全中国,后来被判劳教三年。
用《北京乐与路》里摇滚歌手平路的话说:老子本来是要搞音乐的,结果让音乐给搞了。
艺术家也是人,有时候许多艺术家分不清表象和本质,究竟什么是艺术姿态什么是艺术的真谛,结果搞来搞去,让艺术给搞了。
看到这部电影对我来说仿佛宿命一般,大二时,我在《南方周末》上看到这幅海报,贾宏声躺在毛茸茸的草地上仰望蓝天,那张海报深深的打动了我,甚至我都没有看具体的报道。又过了三年,我已经开始工作了,我熬到凌晨两点在电影频道上第一次看了这部电影,第二天精神恍惚的去上班。
后来又和朋友一起看了一遍,我仍然沉重、庄严无比、投入无比的沉浸其中而朋友却开始对贾宏声的所作所为感到愤怒、不解,的确如他们所言,这样的儿子管他干嘛,不如有它自生自灭算了。
那时,我才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这部电影,没有过内心由空虚绝望到重归平静挣扎经历的人,无法理解,没有过『对世界充耳不闻,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里』的经历的人,无法理解。
这部电影深深的震撼着我,令我再不敢单独看一遍,即便写这篇杂记时,许多细节已经记不清了,我仍没有勇气将碟片放入碟机重温一遍,真的是一种非常私密的体验,而我在这篇杂记里能表达的不过是这种复杂感受的万分之一而已。
一个有理想没方向,与现实死磕却显得盲目的孩子,他不是装逼耍酷,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孩子,精神病院不能磨去他的棱角,不能消磨他的理想,不能解决父子间的冲突和矛盾。电影结尾并不是结局,一出彻底没有出路的悲剧,所以十年后才有了结局,贾宏声是一个令人尊重的理想主义者。
看完这部电影,我才知道贾宏声的死是必然的。绝对的人格独立造成个性的孤独,从而表现的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有点像黑塞的《荒原狼》。但是导演却没着重描写主角的精神世界。这挺失败的。还有结局也不够好。主角不应该对世界妥协的,他应该死在精神病院里。
多年前跟大屏幕看了一次 然后就直接去买了碟子看了50多遍 你试试 能行 这不是行了吗
这电影一开始看得我很慌,因为看到了许多自己的影子,偏执、极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来有很长一段时间我的生活包括和父母的相处也是这样的,虽然当时我很痛苦,但这也不是我如此对待他们的理由。精神病院里的那一段也是戳到我,当初在安定住院的时候也是和这很像,不过条件有好很多,但是远没有这自由。出院后的部分我一直在哭,我也曾无数次充满希望,我的家人也充满希望,重新开始好好生活,但每次都失败了,好在我有在慢慢变好,而贾宏声却永远的离开了。
不要做文艺青年的父母
1、他没装B也没装酷,他就是个人2、顺其自然3、最后他听到婴儿哭声的笑声有种过来人面对新生生命的悲悯
“昨天才知道。海子的妈妈,还会每天坚持读海子的诗,试着一点点的去理解他。”
我又一次梦见了那条龙,他盘在屋顶上,两只眼睛死死的盯着我,他问我你是谁?我说我是贾宏声,他说贾宏声又是谁?我说贾宏声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是个演员,热爱摇滚乐,爱列侬和罗伯特普兰特,曾经想成为个名伟大的演员,也想组建一支伟大的乐队。他说你什么都不是,就是一个人,你爱吃面条,鸡蛋,爱
【SAME展映】胶片版。由贾宏声与父母朋友亲自扮演自己,以电影和话剧的形式重现真实的生活,非常先锋。电影布景与话剧舞台的切换,带领观众由影院座椅抽离到剧场坐席。精神病院一段让我想到《囚》。再次思考医生对精神病人的决定权。我觉得这部电影可以是传记音乐片,是先锋实验片,是摆拍纪录片……就绝对不是什么禁毒教育片
名叫贾宏声的青年想追求一种纯粹的文艺,却在无意义的人生中抑郁低迷了。而我也早已明白生活的快乐是虚伪而短暂的,只是不知如何是好。迷茫也是颓唐而无意义的,真理可能根本不存在,目前还不知何为终极解脱,除去死亡,但若死后仍是虚无又如何。读书太少而想得太多。片中父母亲无力的哀恸令人落泪。
人一定不能有困惑 不该有困惑 就该浑浑噩噩的 什么都不想的活着 摒除一切困惑 你就能做个正常人。这部片不该有这样给人以希望的结局。我恨这结局
确实是张杨最牛逼的片子,伪纪录片、话剧与电影的形式交织,让人物原型触碰不堪回首的曾经,分不清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表演。永远忘不了那场戏:贾宏声叩问生活的意义,然后打了父亲两个耳光——镜头拉远,灯光亮起,舞台出现,人生如戏。这是一个不可思议、剧力万钧的场面调度,成为我私影史的重要时刻。
依窝看就是中国式父母和中国式低情商儿子的故事。。每个人都有多多少少的理想情节,但是能整的寸步不让又不会隐藏和回避的人太少了。其实比贾宏声理性化的人多了,但是人家都懂得保护自己以及对别人保有尊重。
电影式话剧,或者话剧式电影,虽然有些矫情,形式还是挺特别的。
当耳机里响起第一个音符的一瞬间,我看见了世界上最蓝的一片天,很纯洁很残忍,清净的一下子让我崩溃了。那一刻起我感觉我是列侬的儿子。这一段反复看了十多遍
虽然贾宏声确实让人感觉很装,但可能他本人就那样。这电影还是挺让人心酸的。
賈宏聲很做作~是他自己說的~現在發福成那樣~哎~不靈了~人生要把握好自己呀~再看看她的同學鞏俐`再看看她以前的女朋友周迅吧~
贾宏声于2010年7月5日下午坠楼身亡,时年43岁。这才是结尾。
不做文艺青年。不嫁文艺青年。不生文艺青年。
人言钱难挣屎难吃,可钱再难挣,也是相对最容易得到的,而贾宏声想要的,偏是这世上最难强求的东西:自由、信任、被理解。『昨天』成全了一大批人的审美和思考需求,却毁了贾宏声,这电影撕开的伤口,看电影的人可以躲,贾宏声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