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导演索科洛夫拍出的这部高仿伪纪录片——「德军占领下的卢浮宫」,没有二战常规的纳粹铁骑下燃燃战火,没有战争中对于人性的深度剖析,这种价值取向上的模棱两可让其在戛纳电影节上被冠于了“政治不正确”。
但,这是部压根就没有在意要拍二战的片子,它只是关乎博物馆的,关乎艺术的,关乎战火中这些艺术品境遇的,片中碎片式的影像,人为的扮演与真实的影像剪接结合在一起,导演画外音的解读,与过去时空中的人物对话,不同时空的历史人物游魂般穿梭在卢浮宫.......,这部片子打破了空间和时间、现实与虚构的单向纬度,显得异常诡异,但却合情合理。
二战时的巴黎,“不设防”的巴黎,远离了战火的惊扰,德军和平的踏入这片土地,片中截取着真实影像中的希特勒环顾着整个巴黎,一架二战飞机超现实的掠过现代的卢浮宫,被占领的悲剧感被一幅幅的肖像油画平静而冷漠的表达着,间或穿插着巴黎市民的日常,这种悲剧感比用战争血肉模糊的表达出来更让人焦虑,巴黎市民一夜醒来,国已经没了,正如扮演的德国军官对扮演的法国国家博物馆的馆长说「你好像处于永远的焦虑中,是我的制服妨碍你了吗?」,尽管没有肉体上的侵袭,但是这种悲剧感已经侵入了心里和精神上。
没有了战火,卢浮宫这座巴黎瑰宝也得以保全,导演在描述卢浮宫得以幸免于难的同时表达出由衷的羡慕,在他的家乡俄罗斯圣彼得堡的冬宫遭受严重破坏,由此这部片引出一个观众要思考的问题:战争中艺术品的安危,谁能来主导?谁才能有权力来决定它们是生存还是毁灭?德法文化的接近让希特勒承认了卢浮宫的生存权利,冬宫现代大师的艺术被希特勒认为是“堕落艺术”而加以毁灭。艺术与权力的力量谁更应该强大?
为解读这个问题,导演让拿破仑和玛丽安娜同处一框,一同欣赏《蒙娜丽莎微笑》,拿破仑指着画说「瞧,那是我的」「全是我的」,而玛丽不管不顾的一直喃喃自语重复着法兰西共和国的国家格言「自由、平等、博爱」。
就生命力来说,权力在艺术面前是孱弱的,这个问题被导演用卢浮宫中亚述帝国的雕塑详实的解答到「拉玛苏,庄严又无邪,对权力的恐惧,工匠的才华造就的恐惧最完美的化身」,帝国早已灰飞烟灭,只有永存的艺术。
导演最后创造了一个没有时间概念的时空,在那里,片中的德国军官和法国博物馆馆长被告知他们自己的未来命运,并礼赞了这两位在无烟战火中跨越国境保护卢浮宫艺术珍宝的卫士。
作为电影模糊了剧情与记录的界限,有时会让观众觉得像是场梦呓,但它对艺术发出的深情着实让人感动。
所有伟大的虚构电影都倾向于纪录片,就像所有伟大的纪实文学都倾向于小说。
——让-吕克•戈达尔,1985:181—182
一、
戈达尔的这句话已经为我们标示出一个悖论:虚构将抵达真实,追求真实将自身瓦解。我们也许可以举出两部电影来说明这一论点:《阿玛柯德》与《少年时代》。(扩展阅读: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7373465/)
这种现象,尤其是在意大利新现实主义之后,不断被揭示出来。新现实主义在影像真实性上所带给我们的有两点:基于理念变革形成的制作新方式,实景拍摄、非职业演员、自由创作等等;同时随着电影技术的发展,电影在还原现实的感知上有了更多的可能性。后者被另一一场运动所标示——发生在20世纪90年代的“道格玛95运动”追求手持摄影的真实质感让影像在捕捉现实的能力上迈出了一大步。
这就导致了一个问题,当影像不断地“真实化”后,某种自我瓦解便在内部产生。电影看起来与纪录片越来越接近。这种现象在某种程度上不是被欧洲电影人所预见,而是借助几乎发生于同时的伊朗电影人的一系列杰出创作被告示出来。
20世纪90年代的伊朗电影遵循两种模式:一种继续在传统新现实主义旗帜下进行创作,包括马基迪和戈巴迪的儿童电影;另一种则是在前者基础上,将虚构的强力注入影像之中,典型是阿巴斯、莫森•玛克玛尔巴夫和帕纳西的创作,这两股并进的势力一直延续至今。而阿巴斯在1990年创作的《特写》,不仅在时间上、同样也在创作手法上为这股运动画下了起点。同样,“乡村三部曲”成为民族影像的杰出典范:伊朗电影人已经从“捕捉真实”上升至“暴露虚假”。
二、
以上是从剧情片向纪录片渐进的视角发展出的一条路线,下面我们想将反方向从纪录片入手尝试开辟出另一条路线。
某种程度上,纪录片天然地保证了影像之“真实”,那么从何时开始,“虚构”开始侵入其中。对这一问题的回答,也许需要我们从一场“现代与后现代”的论争中下手。在七八十年代,法国继结构主义之后卷起了后结构主义运动,这场运动的主将德里达、福柯、罗兰•巴特等悉数放弃了“理性”、“真理”、“进步”等宏大的叙事。德国哲学家自然也抵御不住这场甚嚣尘上的论争,哈贝马斯在《现代性:一个未完成的规划》中作出回应,称启蒙运动远没有完成,后现代仍未到来。对此,利奥塔以一本专著《后现代状态》反驳了哈贝马斯的观点。在利奥塔看来,启蒙运动无非是一种“大叙事”,而在现代社会碎片化的形态下,只有“小叙事”才能相对成立。这里所言的小叙事指的是一种具有偶发性,受到时间、条件限制,只能部分起作用的叙事。
这种新的观点,导致了客观性和权威效力的瓦解,反映在纪录片制作上,结果自然就是客观性所赖以存在的假设(那个恒定不变的客观视角) 变得不再可信;在现在看来,原先公正与制作真实话语的能力只能被当作一种修辞手段。这在某种程度上导致了“非虚构第一人称电影”的产生。导演开始尝试在纪录片中加入个人喜好、判断与思考,通过第一人称“我”的发声,通过随机的个人意见来削弱自己的权威。虽然看起来这无非是另一种修辞,但在一个权威已经消解的世界,这种手法建立了一种诚恳真实的话语,进而尝试与观众进行沟通。
三、
拉斯卡罗利将这种新的影像类型命名为“散文电影”,将其看成是对剧情片和纪录片两种分野鲜明的影像类型的融合——“前者是电影人把摄像机作为灵活、透彻、精辟的手段进行个人表达的欲望;后者则是和观众直接沟通,与自我选择的实在的观众建立联系的愿望。”
但在我看来,“散文电影”仍然需要将我在上文所提及的发生在伊朗电影中的情况作下分明。在伊朗电影中,剧情片仍然是基本形态,只是在其中加进一些虚构成分,可以看成是剧情片向纪录片靠近的举动。但在散文电影中,保留下来的则是一种纪录片形态,导演在其中加进虚构成分是作为一种对剧情片的模拟来发出个人的声音,更像是纪录片向剧情片靠近。
下面,我们来讲讲散文电影的运作方式。在拉斯卡罗利看来,散文电影的运作可以概括如下:“我、作者,在反思一个问题,和你、观者分享我的想法。”她将散文电影分成日记、记事本和自画像电影三大类别,相应的文本承诺如下:“我在记录我亲眼目睹的事件和我亲身经历的印象和情感”(日记);“我记下想法、事件和存在,以备将来之用”(记事本);“我在展示自己”(自画像)。
而索科洛夫的电影被归入第二类,即“记事本电影”。于是,我们有了一个分析《德军攻占的卢浮宫》的基础。
四、
《德军占领的卢浮宫》既然是索科洛夫个人的“记事本”,因而可以写进各种不同类属的主题:历史、政治、艺术……;以及容纳各种不同的影像类型:照片、记录影像、虚构影像……从而成为一个“大杂烩”:将个人所思所感悉数通过影像的方式展示于观众。如同我们在展开别人的一个记事本之时,通过笔迹、涂改、写下的文字、画下的草图等等,将窥见对方的秘密。观众作为一个交流对象,也在观影过程中不断“窃进”索科洛夫这位创作者的内心。
这就是散文电影在某种程度上超越传统纪录片的特质所在:观众并未被看成是一个与作者平起平坐的交流对象,观众召唤而来也不是为了分享作者的经历和思考过程,而是作为一个他者来“偷听”这些自言自语的私人话语。在《德军攻占领的卢浮宫》中,我们就是这样的一位他者,“偷听”到索科洛夫面对德军攻占下的卢浮宫所产生的感受与思考,进而不断从中获取自己的认知和见解。而电影中的那个画外音,就是创作者尝试与观众建立共谋关系的秘密武器。
在《德军占领的卢浮宫》中,索科洛夫的这个声音如同为机器自身所携带,机器生成为一具发声器官。一方面,它与影像进行双向交流,另一方面它与观众进行单方向的沟通。前者在《俄罗斯方舟》中已经进行过尝试,在《德军占领的卢浮宫》的结尾,这种探索更进了一步。索科洛夫让诺亚与梅特尼希并排面向观众坐在一起,并向两人告知各自的命运走向,这种奇特的方式已经超越了打破第四堵墙这种低级创意。后者(与观众建立沟通)在电影中,则是两次对观众的直接发问表现出来——“你清楚吗?”“你明白了吗?”,均是创作者与观众单向沟通的尝试。
在某种程度上,通过这个画外音,屏幕所代表的摄影机成为连接影像与观众的中介,那个平面(屏幕)成为贯通真实空间(观众观影的空间)和虚假空间(影像所处的空间)的过渡装置。这当然是一种新的影像制作方式,可以极大拓展影像的展现力。
五、
在此,我还想指出,观众对某一类电影形成的误区。某些时候,彼得•格林纳威的电影被认为与“散文电影”具有某些相似性,但在《爱森斯坦在瓜纳华托》(虽然是一部虚构的剧情片,仍然值得探讨)中,作为创作者的彼得•格林纳威无时无刻不在散播强力意志的冲动,与“散文电影”开放的特质有本质区别。《爱森斯坦在瓜纳华托》中的爱森斯坦无非是他彼得•格林纳威一个人的爱森斯坦,无法生成为任何观众的爱森斯坦。(这实则是一部集权电影,破解了任何观看的可能性,观众只能被动接受一个“彼得•格林纳威式”的爱森斯坦,没有任何沟通的可能。)
即便彼得•格林纳威与索科洛夫在动用各种影像类型、影像密度上存在某种相似性,但本质的区别在于,“散文电影”从来不会将创作者观点强加于观众,而是通过建立沟通让观众自己去看、去思考;彼得•格林纳威电影中暴露出强烈的男根主义,剥夺了边缘话语发声的可能性。彼得•格林纳威的电影因而可以看成是“主观电影”,“主观电影”与“散文电影”的区别就在于前者仅仅是主观的(甚至是强力的),后者既是主观又是自传式的。
我们或许可以更进一步,提出一个新的观点:即“散文电影”是一种类似女性化书写的影像形态,而另两类影像类型(集权电影与法西斯电影)则是男性书写的典范。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论题,需要建立在大量的研究之上,虽然我相信此点,但我恐怕无力再深入了。在此抛出这一论题,留给有志之士继续研究。
(注:散文与女性书写的亲密关系,也许可以先从文学史上去寻找,日本文学为我们提供了极佳的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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扩展阅读:《私人摄像机:主观电影和散文影片》(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25849703/) (意)拉斯卡罗利
这本书非常有创见地探讨了散文电影的三种形态:日记电影、记事本电影和自画像电影。但我觉得,还可以加上一种类型:书信体电影。这一类电影虽然不多,但已经被创造出来了,比如《鸿雁传影:维克多•艾里斯与阿巴斯•基亚罗斯塔米往来影笺》。
形式和内容都丰满无比,虽然我还是更喜欢爱森斯坦那种张扬的风格,索科洛夫这个有困点哇,好几个瞬间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啥了~~~有点灵魂出窍了~~~哎呦喂~~~这种对反思人性的方式太有劲了,战争是反人类的,也是战争成就了卢浮宫,卢浮宫又变成了人类文明的某个标志,“任性”的纳粹高层都力求保护,造就了那个听上去很暖其实很讽刺的巴黎不设防,(想想之前不久的恐怖主义真的是愈加讽刺),加上导演是俄罗斯大卡,这种温吞水似运动长镜头背后的心境实在太让人想入非非。
小小的p.s.不晓得卢浮宫现在有没有中文讲解了,这和里面大量晃悠的中国人真的完全不对等,真心不晓得大妈爷叔们在看个什么~~~~我也只能听进去前一刻钟的英文讲解,之后完全在走马观花拼步数~~~有中文讲解了必须再去一次逛两天够了不,就算巴黎再留给我一个念想吧。
对艺术无感,所以对这个电影也无感,快进看完。期间,一直在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作为入侵者的德军会保护卢浮宫?为什么我中国人自己一直在破坏?这恐怕是个相当宏大的问题,自忖回答不了。就这样毫无考证地凭感觉随便说说吧,日后随着知识的丰富和的阅历的增加,也许会持续补充。
第一,中国自古以来(我不知道这个古是从何时开始),对艺术并不怎么重视,它属于不入流的技能,它属于“工”,位于士农工商之三,是混口饭吃的奇淫巧技。家天下集权的政府和提倡的,没人会有兴趣去发展和研究,除非生活所迫。所以,像阿房宫、北京的城墙、牌楼、故宫里面成堆的画等等,因为仇恨,因为熟视无睹,因为意识形态,就被恣意破坏。
第二,中国对“美”没有感觉,自古以来,绝大多数人一直在温饱线以下挣扎,无法读书,更别提艺术。当不知道一件东西的美好时,为什么要保护它呢?北京的城墙,代表的是封建社会,我们新中国要开放,城墙没有存在的必要。诚然,作为“墙”的功能性,确实没有必要,但它是一件历史文物,承载着文化的意义。如果城墙必须拆,那么皇宫是不是也应该拆?它比城墙更加严重地代表封建帝国主义。那里每天发生着勾心斗角的宫廷内斗,多么腐朽,为什么不拆皇宫?你们为什么要住进去?
第三,与二类似,不是识字就能保护艺术。有保护艺术意识的,需要相当高的欣赏水平,中国历史上,大概只有梁思诚提出过要保护文物,还被无情地拒绝了。
这类思辨型电影很容易丢失色香味,陷入干巴巴的分析和说教。象征和隐喻是有的,但也皱皱巴巴,流于表面。
但我还是爱看它,它的有趣在于延续了俄罗斯对文明,对人类历史特有的凝视。
俄国人永远比欧洲其余各国人更关心热爱欧洲,他们的眼里永远遥望着一种宏大的欧洲历史命运,却并未在此过程中丢掉自身的独特性,反而神奇的淬炼出更加精纯的俄国民族特质。从托尔斯泰到陀思妥耶夫斯基莫不如此。
一面是大革命的自由空想,一面是铁与血的意志,欧洲乃至全世界将在这左右两种力量的拉扯下继续蹒跚而行。
《俄罗斯方舟》的变奏升级,长廊游弋如徜徉历史长河,溯古追今,虚实交错,推倒第四面墙,观众与导演一同进入情境;现代段落船在海洋中的困境与战火中的卢浮宫暗合,剪辑不仅打乱时空,甚至声画分离,虚拟反向构成真实;“艺术保护者的利益与极权主义国家的意识形态相一致"。
俘虏虏俘宫,善终善后事
形式方面其实谈不上有多新奇,不就是把正片、花絮和评论音轨剪在一块儿嘛。。。
牛逼,索科洛夫的电影就是鉴别一个人有没有文化的。
将各种历史影像、照片、名画等各种艺术形式杂糅到一起,突破电影类型的界限,打破纪录片拍摄的条规,片子的本质无关乎历史,无关乎时间,无关乎卢浮宫,而是导演自己对于艺术的看法,艺术与政治、权力关系,创作者完全的介入到拍摄的主题和故事里,彻头彻尾的在抖私货。★★★★
艺术的战争豁免权。但有人为艺术而战。暴力的片名。文艺的叙述。剧透的结尾。没耐心看不了的电影。
意想不到的是索科洛夫的電影語言會進化成如此卓越。博物館本身就具有令時空扁平化的奇妙作用(如此聯想到四方田犬彥對錄像帶出租店的類似論述)。索科洛夫對映像、介質的穿透和剪輯不也是博物館的一種形式嗎?對了,其實大浦信行的兩部《日本心中》和《天皇遊戲》也有這種「藝術片」氣質。
#4600#电影的不同材质拼贴的手法真是棒极了,虽说索科洛夫很鸡贼但是这部片儿好歹说了几句狠话。#考虑放进个人影史十佳##简直就是那种梦想自己能拍的电影#
另一种形式的俄罗斯方舟,打破第四堵墙用真实画面和新拍的素材重写历史,大量的人物艺术品穿插,索科洛夫那文化底蕴看着还是有点晕,升格俯拍城市的镜头很销魂,北影节资料馆。
跟俄罗斯方舟很像 鬼魂穿梭在博物馆带你穿越历史 解说员的声音听起来很像教材走遍俄罗斯的男声 SKOLOV蜀黍是不是想把四大博物馆都拍一遍。。。
3+1。闯入卢浮宫,电影导演对这么大的一道题都会头晕目眩。毕竟,它的背后牵扯到电影作为一门艺术,如何能够登堂入室。然而,这是一部属于索科洛夫的个人电影,他用影像,写了一篇关于卢浮宫二战历史的博士论文。对艺术品的变形摄影,也会被讥为华丽PPT,但有谁规定了,电影一定要这样或者那样。
没去过,学习下历史先。
617@和平 索科洛夫并没有用多少史料和综述,而是情景再现拍了大段做旧影像,交火法德化作高层二人扑朔雪花。艺术与政治权力博弈断史(冬宫翻错)继续催眠系。画幅比变得欢,结尾剧透趣味。调性隔靴搔痒,好奇雷乃会怎样。
说实话我不能给出任何评价,因为无论是从契诃夫到拿破仑,从自由引导人民到蒙娜丽莎,这部电影形散神不散的格调,绝非我这般下里巴人可以欣赏。如果没有足够的文学修养和艺术造诣,别说评论了,就连观看这部电影,都是对它的一种亵渎...
装的有点过了
长廊游弋爬梳史料,隔靴搔痒俄语念咒。愚蠢的人类发动的战争在艺术品面前都是渣,索科洛夫的思路没有那么明确,但野心又大。
打破空间屏障、穿梭古今的文本形式,索科洛夫在战争和艺术之间架起了一座呢喃自语的桥梁。不设防的巴黎,“自由、平等、博爱”与拿破仑的战争幽灵。能够让纳粹轻轻放下铁蹄的,也只有卢浮宫的浩瀚馆藏了吧?再深入一点会更有趣。
好巧不巧,昨天下载完,没来得及看,今儿就上了头条。关于那些拿圆明园做对比的傻逼,建议回去重学历史,当然不是课本上那些被打扮过的,搞清楚几个问题:到底是谁烧的?为什么烧?为什么发动那场战争?毁坏中国文物最多最疯狂的到底是谁?要不我给你推荐另一部电影?《PLA在巴黎》至于那些蹭热点的文艺傻逼青年,算了,不说了,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多重时空的重合叠化,一首悠长迷人的影像诗歌。索科洛夫拍卢浮宫的这片,与怀斯曼拍伦敦国家美术馆的《国家美术馆》,还有詹姆斯班宁拍维也纳自然史博物馆的《自然史》三部放在一起,三种不同的别样方式展现三个不同的博物馆,十分值得玩味。 8.3分★★★★
打破各种界限,没有墙,无拘无束的电影。穿梭在古与今,在剧情片与记录片之间来回转换,旁白者与影片人物直接对话,对虚构部分毫不遮掩的坦白,看得目瞪口呆。对艺术品的展示不再是单调的特写,而是富于表现力的多形式感的画面,或者由剧中人物在卢浮宫的穿梭展现。形式和内容都堪称完美。